近日，北京邮电大学15名研究生联名举报导师郑某存在师风师德问题。4月10日，@北京邮电大学 发布通报称，郑某未能正确履行研究生导师职责，对学生学业疏于指导；未能做到关心爱护学生，要求学生从事与学习、科研无关事宜；未按学校相关规定给学生发放助研津贴。学校决定取消郑某研究生导师资格，停止其教学工作，给予降低岗位等级行政处分。

据举报材料称，郑某对待学生“就像是对待奴隶一样，还伴随着无限的侮辱与谩骂”。长期差遣学生做科研以外的杂事，诸如到家里打扫卫生、给其朋友和家人当司机等，甚至还要替其女儿考试作弊。如有同学拒绝，就要遭到她的指责。在巨大的身体压力和精神折磨下，大部分郑某指导的学生出现了或轻或重的生理、心理问题。

学生来学校，是来求学的，不是来打工的，更不是来给导师打杂的。忽视学业指导，随意差遣学生做和学业关系的私事，真是把学生当成了自己的免费“劳动力”。如此“失格”之人可谓枉为人师，我们也不禁想问，师风师德都去哪儿了？师生关系又缘何如此紧张？

在该新闻的评论区，我们看到许多网友留言分享，其中不乏一些良师益友的故事，但同样也有不少失德老师的行径让人错愕，令人深思。而就在今年1月，华中农大11名学生联名举报导师黄某某，后者被查出学术不端，同样引发关注。不少网友心疼这11名学生，到底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如此决绝，冒着巨大的风险联名举报自己的老师。

健康的师生关系本应是平等的，更是教学相长的。在共同的学术目标下，导师做出成果，学生也能收获成长。然而，如今一些师生关系却逐渐变了味。一来，源于彼此地位的不平等，尤其是研究生阶段，导师是研究生的“主管”，在学术科研、论文发表、就业深造等方面都有举足轻重的话语权，一些老师便仗着自己手中的几分“权力”，对学生“呼来喝去”，甚至给不听话的学生“穿小鞋”。二来，源自圈子的相对封闭。大学本就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，而研究生和导师群体又是校园内相对封闭的一个小圈子。在这个小范围内，师生关系的异化有时候是隐匿和不易被外界察觉的。加之缺少相应的监督，容易让导师手中的“权力”膨胀，进而演化为悬在学生头上的指挥棒，甚至是随意指使学生的“紧箍咒”。

科学研究不能闭门造车，培养科研人才当然不能关起门来，任由导师一人说了算。在学术界，这类存在欺凌、歧视、学术不端等行为的导师被称为“有毒”导师。发现“毒”导师，惩治“毒”导师，自然也不能总靠学生“一腔孤勇”，还需要有效的体制机制来规范和监督导师手中的权力。

早在2020年，教育部就公布了《研究生导师指导行为准则》，明确导师不得要求研究生从事与学业、科研、社会服务无关的事务；不得以研究生名义虚报、冒领、挪用、侵占科研经费或其他费用；不得侮辱研究生人格等“十不得”。各高校应严格按照相关规定规范研究生导师的权力与义务，不能任由其既不行导师之义务，手中的权力还“脱缰”。与此同时，还要有一套有效的监管方式，畅通日常监督反馈渠道，建立问责机制，对学生的投诉及时回应和处理，充分保障学生的权益不受侵犯，不能老是等到学生们都忍无可忍，搞“联名举报”事情发酵后，才来事后处置。

近日，一则“虐猫考生成绩第一被备注复试不合格”的消息，引发了公众对于我们到底需要怎样的教育、社会需要什么样的人才的讨论。说到底，“德”始终是第一位的，对人才是，对教师来说，更是。正所谓，德高为师，身正为范，那些德不配位、有才无德的人都不配为人师。

因此，高校对于教师的选拔任用，不能只看学术成就等硬性条件，还要始终把“德”摆在第一位。对于那些丢失“师格”的人不姑息、不纵容，有问题就严惩不贷，必要时甚至可以“踢”出教师队伍。营造平等和谐的校园氛围和师生关系，为人才培养提供良好的土壤环境，充分发挥高校立德树人的作用，这对于莘莘学子和社会发展来说都至关重要。

上游新闻评论员 龙春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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