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载⑤丨余道勇:渝黔边界龙尾城 余道勇 余道勇简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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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6-23 13:31: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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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
渝黔边界龙尾城

文/余道勇

在重庆南川与贵州道真交界的地方,有一座山,叫龙尾城山。山虽不高,却很雄奇,值得一探。

庆元镇是南川区最边远的乡镇之一,与贵州道真县大磏镇接壤。南川的金佛山传说是九条龙拖来的,所以南川的龙多。比如骑龙、龙川江、龙岩河、龙崖城、板凳龙、神龙峡、卧龙潭、老龙洞等。这说明南川与龙有着不解之缘。但是庆元镇也有许多龙,让人好生好奇。庆元镇六个村,每个村都是以龙字命名,比如龙园、龙马、龙溪,还有飞龙、玉龙、汇龙。

我们大多知道马嘴有个龙崖城,却不少人并不知道在庆元、大有与贵州道真县交界处有一个龙尾城。龙尾城据说也叫罗尾城、罗围城或落尾城,从村民们识音不识字的口语中,一开始我也只能猜个大概,但查阅《南川县志》和《道真县志》,才知道既可以叫龙尾城,也可以叫罗尾城。为什么这么叫,我们一起去探究。但叫落尾城,就与当地方言有关,落尾就是落在尾后、边缘的意识,因为它在南川与道真交界处,是南川的落尾处,所以当地村民就叫做落尾城。

我第一次见到落尾城,是在十多年前。那时刚来南川,越过马嘴山,穿过风吹岭隧道,看到有一带的山峰,简直大呼到了人间仙境。这几年习以为常了,倒不惊呼了,小指拇山、轿子山、石梁山,以及那些起伏绵延的山峦,确实太神奇了。而龙尾城横看成岭侧看成峰,远看是一座城堡,近看却似一座山寨,变幻不定,让人神往。

那年暑期,大约是六月底,天气开始变热起来。我去庆元镇开展进村入户工作,第一次深入到渝黔边境地区的大山深处,体会到美丽山川的神奇。那时候没有南道高速公路,我只能驱车走公路。从南川城里出发,沿着老川黔公路向东蜿蜒前行,经金佛山北坡三泉汇流,看美龄桥岁月沧桑,仰视马尿水瀑布飞流三千,俯瞰石板沟喀斯特地形怪异,叹服龙崖城雄镇一方,穿越风吹岭隧道,笑会小指拇山、轿子山形神皆备。

不能不叹服大自然的无穷能量和神鬼造化。山路弯弯,盘旋而上又盘旋而下,近处是山,远处还是山,山山相叠、山山相连、无际无涯,犹如在天宫穿行飞越。历经四五个小时的颠簸才于下午三点左右到达庆元镇的龙马村。

喝过村民滚烫的油茶,心中充满无限的感激!大山深处,午后的天气,阳光火辣热烈。走在乡间的公路上,皮肤被晒得有点刺痛。十多分钟已经走到贵州省地界,所谓到了一脚踏两省了。大山里的人家,并无一个相对集中的村庄,只是在各个山腰山角处,散居着一两户人家,不见大的村庄或村落。远处的山,如草原上的蒙古包,使你不觉得置身在山间而是在一架大飞机上俯瞰平原。近处的山头,高低错落,山坡上种植着各种农作物。

山间浓密的树林,郁郁葱葱,点缀在山坡上。太阳西下,落日的余晖将山的轮廓衬得像一幅木刻山水画。远处劳作的人们陆续回家做饭,村落里升起袅袅炊烟。房前屋后鸡鹅的啼鸣、院子里狗的吠叫,让人实在感受到乡村的和谐。这幅山水画,也许是最巧的画家都画不出来的。夜色降临的时候,近处和远处的民房逐渐沉睡在暮霭之中,与山融为一色,但天边的亮光,把远处和近处的山形轮廓映照得犹如水洗般展现在眼前。

没有万家灯火,只有远处的山坡上农家的电灯光,星星点点,与天上的星光一起交互映照,分不清是灯光还是星光;时时飞过来的萤火虫,以及田间地坑里的虫鸣,让人切实感受到农村乡土的气息。

由于时间太晚,回城还需要几个小时,于是我决定住下来,感受一下山村的夏夜。在我的对接户的门前的坝子上,村民们与我一起纳凉,摆龙门阵。忽见对面一山,远远望去,有亭子立于宫门,似乎是古时候上朝大臣们休息拴马下轿之处;亭子后面,有一处平坦的广场,犹如宫殿门前的阅兵场;广场之后,突起一座宫门,典型的中国古典建筑,翘檐、穹顶、圆体、尖阁,栩栩如生,像北京的故宫,又像苏州园林,不禁叹为观止。宫门后面,便是一个主体建筑群,犹如宫城。越看越勾起人们无穷的想象,也许那真的不是一座山,而是一座城。那么自己又置身何处呢?也许就是从那座宫门进来后,来到了这个天宫仙境了吧?

山里的夜风袭来,不觉有些凉意,便想起东坡的词“又恐琼楼玉宇,高处不胜寒”来了。我对对面山体的感受,绝不是我的突发奇想,而是早已化成了村民们的文化传承和美丽传说。原来对面之山峰,不仅像一座城,而且确实是一座“城”,当地称之为“龙尾城”。相传远古时候有九条孽龙,为非作歹、兴风作浪,因李冰父子在成都都江堰兴修水利,狠狠打击了九条孽龙的气焰,九龙决定报复。龙条龙乘李冰父子不备逃走,并各搬运一座大山企图填塞长江夔门,让长江之水倒灌成都平原,变天府之国为天泽之国。幸被二郎发现并前往镇妖,在龙尾城一带将九龙尾巴截住,就地筑城镇住龙尾,即成现在的龙尾城。后来九条龙在观音菩萨的教化下皈依佛门,化成九递山,即现在的金佛山。也许这些传说跟庆元的村名都有“龙”字有关,龙逐渐成为南川地域文化的组成部分。

第二天天亮的时候,再看龙尾城,不仅是轮廓生动,而且更富有层次。那山崖峭壁犹如万里长城的城墙,高高耸立在云雾之间。问及村民其名,他们说叫罗尾城、龙尾城。说是“罗尾”城,但当我请教到底是哪几个字时,他们竟然也不知道,只能口头表达“罗尾”城。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,“罗尾”是什么意思?是不是“龙尾”城呢?他们没有给我答案,只是说,一直以来,大家都这么叫着,至于是哪几个字,只能意会。不过我还是认为应该是“龙尾”城罢,因为从其地理位置来说,其北边即是著名的龙崖城,是南宋抗击蒙古大军的“南方第一屏障”,而此山,正好与高高的龙崖城相对,有龙岩,定有龙尾。

面对高高的悬崖峭壁,心想什么时候去攀登一下才快意。

到底是龙尾城,还是罗尾城?其实都有一些道理。

一直想着龙尾城。多次经过大有到庆元、合溪一带,在车上就可以看到那座城堡一样的山峰。而且,现在通了高速公路,去一趟龙尾城不再像以前那样费时费力,于是心里盘算着去攀登一下。由于掌握的资料所限,我一直没有查阅求证“龙尾城”“罗尾城”的真伪。最近翻阅《南川县志(民国版)》,确有记载:“自轿子山南东稍十余里,得龙尾城山,以与龙崖城隔河相望得名。”这,印证了我的猜断。

查阅《道真县志》,果然也有记载。“罗尾城亦称龙尾城,海拔1487米,四周悬崖峭壁,与南川龙崖城……互为掎角,烽火相望,属当时合州钓鱼城抗蒙防御体系。”从这段文字表述看,在道真县志里,此山正式名字当为“罗尾城”,只不过“亦称龙尾城”而已。“龙尾城”不是城,而是一座山,南宋末年的那一场抗蒙之战,这里也许就是前哨或烽火台。但《南川县志》在提到龙尾城时又有一小注“宋宝祐磨崖记所谓‘城龙岩,戍罗播’是也”。罗播即现在的遵义地区,包括道真县,在罗播与重庆府交界之处,将此山命名“罗尾城”,意指“罗播之尾”,也是一种合理的揣测。所以村民们口中所称之“罗尾”城,而不是“龙尾”城,抑或是意有所指,而并非口误。

十多年过去,南川到道真的高速公路早已通车,去往大有、庆元一带可以走高速,不再七弯八拐了。车行银百高速公路上,出了马嘴隧道,除了可见到高高的小指拇山、轿子山和石良山,就是那一座如城堡、如宫殿般神秘的龙尾城。可能是由于有了那一次夜宿龙尾城山脚的感情经历,我总是对那城堡和宫殿充满了景仰和好奇,必将一探而后快。

春暖花开,大地回春的季节,玉兰花正开得盛,遍布山间;山体上一丛丛洁白的绽放着的野樱花,像一朵朵白云点缀着;田野上地丁和繁缕“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”,肆无忌惮地伸展开放着;油菜花也成片成片地渲染着人们的视野。仲春时节,乡村已是一片欢腾、热闹的景象。

我决定和同事们再次前往龙尾城一探。

龙尾城的一部分在庆元镇玉龙村内。玉龙村第一书记杨金剑等同志成为我们的向导。杨书记在玉龙村当第一书记快两年了,对龙尾城已是如数家珍。他的愿望就是把这里的美景展现给山外的人们,发展乡村旅游,给老百姓增加收入,推进乡村振兴。

我们一行从南川城出发,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大有镇。在大有互通下道后,向导就带着我们沿着蜿蜒的乡村公路前行。现在的乡村公路,变化真是很大,原来的机耕砂子路,都油化成了柏油路,虽然窄点,但路况很好,几乎看不到泥巴路了。这是新时代农村基础设施发生的变化,让我们切实感受到农村生活越来越美好。路边的村庄房屋,都是砖瓦房,以前的吊脚楼式的土木构架房子几乎都不见了,有些人家的门前还停着小轿车。

高高的龙尾城在我们的视线里或左或右地显现着,刚刚还显示着城堡轮廓的山峰,随着角度的变化和距离的拉近,已经变幻成一堵昂首挺胸的绝壁,似乎已不是龙尾,而是一匹烈马在嘶鸣!

山脚下的龙尾城小院,是一处村民聚居点。这个小院,呈现出乡村面貌的巨大变化。村落入口处,还平整出了一处砂子铺好的停车场。在一个乡村小院旁边,修建了这么一处小型停车场,说明农村人观念的变化。小院入口处是一个简洁的方形柴门,门的一侧有一个简易的白墙,上面用红字写着“龙尾城简介”,向人们讲述二郎神降伏九条孽龙的故事,说的是二郎神就是在这里截断了九条孽龙的尾巴,从而形成龙尾城。这里像是山间小舍,小院的房前屋后、小巷台步都十分干净整洁,完全不亚于城里的街巷。乡村振兴给农村带来的变化,首先是人文和精神面貌的变化,发展或者致富了的人们,开始注意环境卫生,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文明进步。

这里是仰观龙尾城的绝好去处。可以看到,整个龙尾城山形就是一座自西北向东南的小山脉,那绝壁凸起的一端正朝向北边的龙崖城,似乎这里就是一截龙尾。向东南方向,山体渐次收拢成为斜坡,形成一道左高右低的山脊。人们必须绕到尾巴尖处才能开始登山,否则面对高高突起的绝壁,人们是无法登顶的。

由于角度发生变化,那些城堡和宫殿的轮廓早就不存在了,但自高向低的山脊上,伫立着几尊巨大的奇石,像是龙尾上的尾鳍。山脊末端有一块直立的石柱,上面长满了树木杂草,而柱子中间呈现出乳黄色的石头原色。当地人说,那是真正翘着的龙尾巴。

我们沿着山脊低矮的一侧向上缓步而行。山间有林,春风扑面,松涛阵阵,松针如毯。爬上一段路后,我们到达山脊处。在这里可以俯瞰山脊另一边的风景。杨书记说,过了山脊就是贵州地界了。实际上,龙尾城是重庆和贵州的界山。据介绍,龙尾城东边属于贵州道真仡佬族苗族自治县,在道真县志里也有龙尾城的记载。

上山的路很长,也很陡。我们一行人行进在龙尾城的脊线上,似乎是骑着龙背在飞翔。两边均是漫无边际、一望无涯的群山,左边是庆元境内的深沟高壑,右边是大磏镇绵延的群峰。杨书记说,一切的自然风光,都离不开人的心灵和精神,否则,那山只是山,水只是水;而当人们的足迹和精神遍及这些自然之山水时,那些山和水就充满了灵气,就有了价值和意义。信矣!

由于时间关系,我们并未登顶,稍微留下了一点遗憾,且待下回再次造访。

渝州多高山,重庆有句俗话说:“山高才有攀(盼)头,路远才有奔头。”我们生于斯长于斯,用脚丈量着大地,用心向往着美好,每一座高山都会被我们跨越,每一条道路都会走向远方。曾经神秘的大山深处,由于脱贫攻坚的完成和乡村振兴的推进,基础设施不断改善,让我们可以轻易地到达。这里再没有民族对立,没有尔虞我诈,我们共享着太平盛世。历史的硝烟不再,代之而兴的,是城乡一体的高质量生活!

曾经两次造访龙尾城,都没有登顶,留下些许遗憾。

但时空总是在不经意间交织,人世间数年数十年时间,也许发生着世事沧桑之变,而山峰数百万年时光的屹立和静静的等候,却未曾发生变化。苏东坡说:天地之间,“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,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,自其不变者而观之,则物与我皆无尽也。”所以,你访不访龙尾城,它都在那儿。

但我仍然想着那次未完成的攀登,而且,据传龙尾城上有云都寺,虽已毁,却有遗迹,因此我必登顶而后快。

又一个阳春三月,春寒料峭。三月中旬的周末闲暇,我再一次背上行囊,向着龙尾城而去。南川城里春和日丽,然而出了马嘴隧道,就见金佛山东麓之大有、庆元一带的山峰都湮没在雾山云海之中,似乎那些山峰要与我来一次捉迷藏的游戏。平日里,那高高翘起的小拇指峰、昂首挺立的轿子山、石良山都不见了踪影,全部都像回天宫休假去了一样,那熟悉的如宫殿、如城堡的龙尾城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,悄悄地隐秘在云雾深处,似乎要将我这个不速之客拒之门外。

然而,我是“不到长城非好汉”的角儿,你深藏不露,我就雾中探秘。轻车熟路,我沿着乡村的柏油路轻松找到了龙尾城小院。这个小院,就是县志所述叫做“关口”的地方,据说这里是摇黄抗清的关隘,也称“摇黄口”。

再次驻足龙尾城小院,想抬头仰望高高的龙尾城已不可得。连立足的小院子处都已是轻纱笼罩,薄雾像一丝丝白绸带,在我的身边缠绕,而面前的龙尾城山峰和悬崖峭壁早已不见踪迹,连同山脚和崖壁全部都被浓雾遮挡,就像一曲正待上演的戏剧,幕布还没有拉开,想拍一张照片都没有机会。

在金佛山一带,一年四季,或雨后初霁,或日出之际,雾海云瀑,已成为金山之绝。《金佛山志》记载,“金佛山地区属于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区,气候温和,湿润多雨,多云雾。”南川籍前清举人周伯寅《前游金佛山记》描写金佛山云雾:“云山万叠,绕绿攒青,直如大海烟涛,荡摇足下。”

周伯寅描写的是自上而下的观感。而我此刻,正值正午时分,站在龙尾城山峰脚下,自下而上仰视,不见天日,虽无“荡摇足下”之险,却有天兵压城之势。

驱车到达龙尾之处,再次开始沿着上次走过的山路盘旋而上。由于大雾弥漫,能见度只有十多米,因而所观之景与前次绝然不同。周边村庄,有人语声,疑为世外天籁。路侧小草,露珠晶莹,鞋过之处,飞珠碎玉。渐行渐陡,有时需要以手攀足蹬相配合。过龙脊小路,一边为陡壁,一边却是深崖,好在有浓雾掩映,加之崖上树木茂盛,才不至于恐高和股栗。遇窄处,须扶壁侧身而过,不敢俯视。

浓雾中,往上慢慢攀爬,真是“云深不知处”了。到了哪里,还有多远,都在迷茫和未知之中。但只要有路,即往前探索。如果此时为晴天,也许视线所及,皆群山万壑、碧空万里罢!

路弯弯,坡陡陡,气喘吁吁,汗湿衣衫。正彷徨间,小路折转处,忽然见一个平坝,有木屋两间,隐约间似有诵经之声。大喜,顿时脑海里冒出“云都寺”判断。平台约两三百平方米左右,前部为一草坝子,后部为木石结构房子。房子分成一左一右两间,每间房门楣上都书着行楷“云都寺”牌匾。果为云都寺。

房子走廊一端挂有一铜钟,并配一松木撞针。我即刻一时兴起,撞钟三响。声响如雷,余音袅袅,不绝如缕。在这空旷的时空里,钟声似乎驱散了迷雾,点化了路人。左边房子门两侧挂着一副黑底黄字对联:“看破放下自在随缘念佛,真诚清净平等正觉慈悲。”透过木格子窗框,可以望见里面供奉着佛像。

随着经济的发展,宗教和文化也必将繁荣。此云都寺为百年古寺,毁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。《民国南川县志》有载:龙尾城“上有寺曰云都,竹木清幽”;《道真县志》亦有“金佛一脉吊云都。云都寺在(龙尾城)顶峰之南,旧时香火鼎盛,六月十九,香客云集”的记载。光绪版《南川县志》载:“云都寺,在治东龙尾城山,嘉庆九年建。”说明云都寺历史之悠久,早在清代就香火旺盛。在现在南川木凉镇,亦有一处云都寺,处于一个一面靠山、三面空旷的地方,视野所及,田野阡陌,村庄小径,尽收眼底,与此处的景况截然不同。

云雾似乎慢慢散开,可见到云都寺正处于一块平地上,后面竹木葱郁,左右两则均有一条小路,坝子前方又是茂密的树林,好一处“竹木清幽”之处。循着耳边隐约之诵经声,见草坝子一角有一立起的太阳能莲花座,手掌大小,内置音响和电池,诵经之声即从这里发出。

只要有路,我是一定会往前探究的。继续往云都寺旁边的小路往前走,以为会到达顶峰,但是小路似乎不断往下延伸,有时候看似到了路的尽头,但走近一看,又有石缝可以通行。雾中路滑,下坡路尤甚,须以手撑地,坐膺而下。感觉顶峰应在眼前,但仍然浓雾弥漫,不见天空,亦不见崖底,只能沿路前行。路旁有一观景台,直觉告诉我这里又是一处俯瞰大地、仰望城堡的一个好去处,但天公不作美,我什么也看不到。这点遗憾,是不是又要我再次前来?雾中的龙尾城,只有用记忆来想象。其实,横看成岭侧成峰,远近高低各不同,雾里来探访,也是别具一番风味的。

走着走着,看见菜地,看到田野,看到上坡的农人,也看到了村舍。这说明我们从另一个方向走到了山脚下。肥沃的土地沿山脚向路边斜着延伸到路边,一垄一垄的。油菜花整齐地排列着、盛开着,像一块铺在山脚下的黄色地毯。旁边的一垄种植的洋芋,轻雾下,一对农人老夫妻正在地里除草,鞋子上粘满了浓重的黑土。

上前搭讪问候,才知道这里已是大有镇石良村。原来我们从龙尾处的庆元镇玉龙村,越过山脊走过道真的三元村边界,再折弯到了石良村。农人笑问“客从何处来”,我说从龙尾城上下来,农人以为我们要上龙尾城,脸色变得严肃,说你们要上龙尾城,有点难哦。我说我已经上去并走下来了,农人连连点赞。农人七八十岁,对我们谈起云都寺,充满豪情。他们说,小时候,他们去过云都寺,那时候云都寺还香烟缭绕,有大殿和侧房、后院等设施,每逢观音生日,大有、庆元、道真的香客络绎不绝。就在前几天,附近村民都还在成群结队去寺里赶庙会。他们说,寺庙被毁了,但留下了一口铜钟仍在,还有一个石碑(我未找到),这些都是很珍贵的宝贝。

当我再次回望那高高的龙尾城,仍然还在浓雾的笼罩之中,让人不忍向它挥手道别。

   

编辑:朱阳夏    责编:陈泰湧     审核:冯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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