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“迟桂花”约会

文/何龙飞

国庆期间，我得回归老家，一则看望父母，以尽“孝道”，二则与“迟桂花”约会，以慰藉日渐升腾的乡愁。

不是吗？今秋桂花迟迟不开，缘于近两个月的酷暑、干旱，导致桂树水分、养分不足，待秋雨淋透后才将问题迎刃而解，以至于延至国庆期间才开花。为此，乡亲们称为“迟桂花”，形象生动，通俗易懂。

我是个恋旧的人，往年，总会在农历八月回老家，到地坝边观赏桂花，来一场浪漫的“约会”，只任桂花潇洒视觉，桂香潇洒嗅觉，醉了心灵，只任诗情画意迸发后乡情浓烈起来。时间一长，与桂花约会就会成为“自觉行动”“必修课”、难以割舍的情结。

今年农历八月也不例外，我回到阔别已久的老家，原以为可以如愿以偿地看到桂花繁茂、芬芳的景致，可桂树上一个花苞都没有，不能不令我感到遗憾。就连中秋回老家，也只能望桂兴叹，失望而归。

还是父亲“桂花晚开，总是要开的嘛，好事不在忙上，饭晚有好菜”的话语安慰了我，振奋了我的精神，与他一起盼着“迟桂花”开放的盛景。

盼啊盼，总算在国庆期间盼来了透雨，盼来了“迟桂花”盛开的壮美景致。父亲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这一好消息，着实令我激动不已，可以与“迟桂花”约会了，多么难得，多么幸运，多么美好！

心动不如行动。我在妻子、亲家永昌、建容的陪伴下，驱车回到了老家，圆了“约会梦”。

瞧，地坝边的“迟桂花”开得繁密、热烈、奔放，金黄得可爱。尤其是桂香缕缕，随风飘散，沁人心脾，岂能不醉人，进而爱恋。

“久违了，桂花！”置身于此情此景中，我由衷地发出了慨叹，表达着对“迟桂花”喜爱的情愫。

于是，我把“迟桂花”看了又看，摸了又摸，闻了又闻，还向它“汇报”我这一年来的喜怒哀乐、得失成败，俨然把它当作“老友”，可以诉说衷肠的“老友”。

“迟桂花”的枝叶随风摇曳，似乎在“点头”，当一个忠实的“听众”，以不负“老友”的情缘。

妻子、永昌、建容见状，受到我的感染，也纷纷向“迟桂花”行注目礼，轻抚桂树，细闻桂香，怎一个爱字了得！

“是啊，我们农村人都爱在房前屋后、地坝边、田坎边栽桂花树，不单绿化美化，还闻花香，让心情美好起来，让生活幸福起来！”父亲加入“赏花族”后，说出了心里话，对“迟桂花”的赞赏、钟爱可见一斑。

我们聆听父亲的肺腑之言后，分明感动了，刹那间，觉得面前的父亲犹如一株老桂树，经历了酷暑的煎熬、考验后，终于开花了，可谓名副其实的“迟桂花”，怎能不令我们肃然起敬呢！

邻近的桂花树也开了“迟桂花”吗？带着如是疑问，我们行走在公路上、茶园里，但见一株株桂花树绿意盎然，一朵朵、一串串、一簇簇、一树树“迟桂花”尽情地绽放，桂香弥漫，闻后顿感神清气爽，心儿舒畅。加之，谈笑风生，其乐融融，好一幅与“迟桂花”约会的灵动图画，深深地铭刻进脑海里，供我们日后怀旧的心灵享用。

不经意间，我们醉了，迟迟不愿结束与“迟桂花”的约会。可是，天快黑了，我们不得不与“迟桂花”们告别，只待来年的约会，照样陶醉灵魂、慰藉乡愁、浓烈爱恋、感恩礼赞。

作者简介：何龙飞，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、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、涪陵区作家协会副主席，著有散文集《松荫荷韵》《种瓜种豆种文字》《纸背乡愁》。

图片来源：视觉中国

编辑：朱阳夏    责编：陈泰湧     审核：冯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