枫杨花

文/彭梦娇

半涸的冬水里枯枝交错，粼粼的阳光争先向河中扑落，澄澈的流水哗哗，白色的小鸟叽叽喳喳掠过，凛冽的水花绽放一朵朵，和潺潺的河水共奏。汩汩的河水冲击石头堆砌的“高墙”，击打这岁月，缓慢沉稳又清脆悠扬。眼前的芭茅草摇出絮花，逆河而上，就算是干枯的草堆里，也有使劲冒头的新芽。

旁边的吊桥上走过一家三口，小女孩还没有桥上的护栏高，从这头到那头，光影被栏杆分割，一步一步，画面似乎被抽离帧数。闪过的是她，是新生，是童年，是我的回忆。我在河边游荡，逆行的影子慷慨地拥抱着流水殇殇。

枯黄的枫杨花在浮光上晃出耀眼的光芒，凛冽的风一吹，枯影漾漾，沙沙作响。坚韧的枫杨花，在岁月的洗礼下，愈加内敛沉稳，垂下，从那瘦弱的枝干之上，细细的枝条悬挂，花朵随风飘扬。枫杨花啊，她不在乎外界的评价，不靠近她的话，看，你甚至不会发现，她是这么独特的一串串一串串的花。

如果不是今天，也许我也会和其他人一样，认为是没掉完的什么枯叶耷拉着挂在那孤独的树上。枫杨花里蕴存着枫杨树的果实，像伟大又坚韧的母亲一样保护着自己的孩子。滨河步道旁的枯树里只有这一棵枫杨树，而我恰巧在这棵枫杨树前伫立。这是幸运的，不是我选择了她，而是我被选择了。

抬头一看，万里无云的晴空，当蓝天作幕布，垂下的枫杨花，映衬成为最美的风景。风一吹，朵朵绽放，如风铃般悦耳，沙沙的声响里，潜藏着岁月的回声。太久太久，只低头看路，找寻着前方的未来，很久很久，没抬头望天，原来天上的花，更是一种别样的风景。

作者简介：彭梦娇，重庆第二师范学院学生，南岸区作家协会会员。

图片来源：视觉中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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